2010年12月31日星期五

她的故事:第十二章

“其实小野就好像爬到三十米高的跳水台,然后在犹豫到底又不要跳下去的时候,一仁在后面一脚就踢了他下去。一仁的建议就有这样的作用,对当时有点被动的小野有很大的激励。”


上课第八天
今天,与昨天一样,小野八点九起身了,可能是习惯了在这个时间起身了吧。这样也好,不用回到那些不健康的日子。每天三四点早上才睡,一直睡到十一二点。早睡早起的好处是,每当你一醒时,虽然还有睡意,到洗了澡后就变得精神奕奕。而每当你睡到十一二点的时候,起身到洗完澡,还是会有睡意。小野在想,人的身体本来就是被设定为早睡早起的。
小野洗完澡后就走到客厅去,只见伟江的妈妈没在,走到阳台去也没见人,应该是到菜市去买菜了吧。小野对着早上八点的吉隆坡微笑。古语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小野真的是很喜欢早上,它让人觉得很有冲劲,它让人觉得充满活力,最重要的是,小野等下会见到百合。想到这里,小野就把头望向伟江妈妈种的百合花。
“早安。”,小野对着那花说。微笑,那花用微笑对小野说早安。
小野对着天空深深的深呼吸,希望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这时小野才想起他还没看老师派回给他的文章。他赶快走到书房,把他的书包打开,并把那张文章它开来读。
“很复杂想法,我不是很明白,不过可以看得出你有用心写,这点是值得鼓励,语法有点不对,不过问题不大,继续加油。”这就是老师给小野的评语。对小野来说,这样的评语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是他第一次尝试用英文写那么长的文章。小野有点飘飘然。
小野想说反正那么早,不然到楼下的游泳池游泳。拿了毛巾,换上泳裤,小野就直奔泳池。早上的泳池空空如也,只有小野一人。小野热身也没做就跳下水。他游,不停的划水一直到泳池的另一端。只是当小野游到泳池的另一端时,他突然觉得不呼不到吸,他感觉到他的肺有点痛,周围的水变得很冷。他用力的爬起来,坐到一旁。小野很担心是不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然后小野慢慢的走到回家里去,只是小野觉得还是很难呼吸。回到房间,小野冲进厕所,对着马桶,可是,想呕却呕不出。他觉得很冷,于是他打开热水,让热水拼命的往自己的身体冲去。他感觉好多了,于是他决定在让热水冲多五分钟。
离开厕所时,小野感觉好多了,只是还是觉得有点恶心,感觉还有点想呕。于是他到客厅的沙发躺着,并不自不觉的睡了下去。这时已经十点了,平时的这个时候,小野应该出门了。
大约到十二点时,小野睁开了眼睛,望一望钟。他在想要不要去上课,因该不要了,因为他还觉得不舒服。算了吧,已经十二点的,继续睡吧。
“不对!怎么可以继续睡!你不要见百合吗?”,一股声音传进了小野的耳朵。小野像被噩梦吓醒一样,跳了起来。虽然很辛苦,呼吸还是有点困难,可是,小野作了一个可能会让全世界都大吃一惊的决定,那就是他要上课。要是平时的话,如果他如果身体不舒服,他绝不会要去上课,因为对他来说,身体的健康比较重要。
他用力的爬了起来,走到房间白衣服换了,拿起书包就走。如果是平时的话,小野会走路到轻快铁站,可是今天不一样,因为它可能会迟到。于是他到德士停等德士。大约十分钟后,他才等到一辆德士。
“一仁,今天不用吃午餐了,因为我睡迟了。”,小野在德士里对一仁说道。
“难怪,我就奇怪为什么你还没打给我,都十二点多了。”,一仁说道。
“你在哪里?你自己吃,我来不及了。”,小野道。
“我在书店,为什么睡迟?是昨晚想百合想到太夜了是吗?老实点,告诉我。”,一仁道。
“是是,为什么你知道?不说了, 再见。”小野道。
“因为我够了解你啊。”,一仁道。
小野懒得跟一仁罗嗦,他索性直接把电话关掉。因为他知道,这样下去与一仁说下去,是没完没了的。
德士把车停在一旁,小野把钱交给德士司机后,就往车站里奔。还好,当他上到月台不久,列车就到了。小野马上就去,因为十二点的月台很热。小野在想,刚刚在游完泳后,觉得不舒服,会不会是因为他没有热身的关系,因为他刚起身嘛,就这样跳进水里。只是在这件事后,小野因该再也不会在早上去游泳了吧。
车缓缓地进入月台,这是小野要下车的站。小野拿起书包就跑。在车站外,小野又看见了那班传销人员,不管了,小野就是要闯过去。
小野看见了Amy,那位女传销员。小野望一望她,然后与她微笑,接着便继续的走。来到了面包店前面,有点饿的小野这时不是被传销人员拉了过去,而是被面包的香味拉了近面包店。在那么多选择下,小野又开始头痛了,怎么选?小野想,如果面包可以说话,那多好,因为小野就可以叫面包们自我介绍,然后再叫面包们给他一个为什么要买他的理由。通常在那么多选择的情况下,越简单的,机会越大。小野望了望,决定拿起牛油面包,在买了牛奶,付了钱,就边走边吃。在肚子饿的时候,简单的牛油面包也可以变得很好吃。
当小野到了英语中心后,发现走廊上的人少了,可能是上课了的关系。小野把课室的门推开,当小野看见那位站在课室中央的老师不是平时的老师后,小野还以为自己进错了班。他再走出课室看看,确保他没有进错班。“不对,这就是我的班阿!”,小野心想。再望望班里面,是啊,穆罕默德,哈里波特叔叔,舒姐,还有百合都在课室里面。为什么老师不一样了?
小野再开了课室的门,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找到了位子就坐下,这个位子也是百合迟到时坐过的位子,这位子好像专门为了迟到的人而设一样的。小野再坐下后,老师就走了过来,说道:“你一定以为你进错了班对吗?”
小野点了点头。
“是的,因为我看到不同的老师在班上。”,小野对着老师说。
“你好,我叫 Kelly。”,那新老师自我介绍道。
“我叫小野,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小野道。
“我也是。我其实是希腊人,但我在伦敦住了三十年,我在马来西亚度假,顺便在这边教英文,Jane 今天有事不能来,所以我来代替她。”,Kelly 道。
“OK!”,小野道。老师在跟小野自我介绍完后,就走到课室中央继续教书。小野望着百合,对他微笑,似乎对他自己迟到感到不好意思,百合也对着他微笑。那老师对同学们表示,Jane 有对Kelly 交待说她教到哪里,所以她今天会继续昨天的课,也就是发音。
这位又是来自伦敦的老师,口音比Jane 来的更重,可能是她没有像Jane 一样,在马来西亚住过吧,不知道其实马来西亚的学生是很难听得懂他的口音的。听她说话,小野觉得真的很吃力。算了吧,就慢慢来,反正有地地道道的伦敦口音学,就听着学吧。
Kelly 教的英语发音,似乎比Jane 教的来得更难学。舌头要卷得更多。小野觉得很有趣,就慢慢的跟着她发音。接着,他又教小野他们如何跟着字典里的英文拼音发音。舌头要如何跟着拼音转,小野觉得好玩极了。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休息时间,因为小野的闹钟已经准时出现在小野的门口,那就是一仁。当然,一仁是站在门口的,小野只是感觉到他身后有一股压力直向他来,小野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仁在望着他。
“请问外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的朋友?“,老师突然问道。
“是,是我的朋友。”,小野答道。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可能有什么紧急的事。”,老师对小野说。
“哦!他的出现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休息时间到了。”,小野道。
“是吗?哦,已经到了休息时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好,大家休息吧。”,那老师笑笑道。
小野转身开门就走了出去。只见一仁眼睛是望着百合的。
“望什么啊?走啦。”,小野对一仁说道。
“没有啦,我是要看看百合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为什么她那么地吸引你。”一仁道。
“不要再望了,走啦,我们去抽烟。”,小野一边推一仁走,一边说道。
“好,好。”
两人慢慢的随着楼梯走到楼下,经过人来人往的大堂,再到外面的喷水池旁边。一仁掏出了他的香烟,递了一支给小野,一支给自己。两人点起了香烟,并慢慢的吸了一口。
“我看百合是一个好的女孩。”,一仁突然说道。
“哇!就凭你看一眼你就知道一个女孩好不好?儿不儿戏阿?”,小野说道。
“信我。”,一仁道。
“妈的,好啦,我信你啦。”小野说完后,就吸了口烟。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就是那种友情的,静静的享受着抽烟的时刻。突然间小野打破了沉默,他突然说道:“一仁,我好像有点喜欢百合,就有点喜欢而已。”
“不用什么一点不一点的,喜欢就喜欢,不要死要脸,妈的。”,一仁道。
“就是不确定这是什么感觉拉,就是。你知道啦,每天都像见到它,然后又很想跟她说话,又很害羞这样,就这样啊。”,小野道。
“知道啦,知道你很想见她,你妈的,你还真复杂,喜欢就是喜欢阿,还有什么一点不一点的。”,一仁道。
“那我该怎么办?”,小野问道。
“这是什么问题啊?”,一仁惊讶的说道。“还要我教吗?”
“教我啊。”,小野说道。
“哈哈,原来万能的小野也有事是办不到的。”一仁洋洋得意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你不考虑追她呢?”
“追她?”,一个从未出现在小野脑海里的念头。 “喜欢就一定要追吗”。
 “喜欢他不追她,难不成你要把他摆在神台上当你的女神来拜?哈哈”,一仁道。
 “那第一步,我应该怎么做?”,小野问道。
 “小野,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呢?”,一仁惊讶的问道。“当然是向她要电话号码阿!这还要教吗?”
 “哦,早点说嘛!”,小野道。
 “妈的,你真的是很差劲。”,一仁不屑的说道,似乎有点看不起小野的意思。
 “好啦,好啦,我真的是很差劲拉,烟抽完了,要上去了吗?”,小野问道。
 “走吧。”,一仁道。
 回到班上,小野有点失望,因为他没有和百合同一组,因为老师只是叫同学们与隔壁的同学练习刚才老师教的东西。小野就与穆罕默德练习。
 “追她,怎么追?难道要带百合到一个草场上然后叫百合先走前面,然后小野再追她?这样也是追她啊,不是吗?哈哈,别想那么多了。”小野心想道。他望了望百合,又在想:“为什么那么多人中,偏偏地对百合有这种感觉,是安排吗?是注定吗?她给了小野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玄,真的很玄。”
当小野把头望过去百合的那一个方向时,看见百合很认真的在跟隔壁的同学在学习发音。小野望着他的时候,就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在六十亿人口中,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很难的事,不是吗?先别说六十亿人口,在马来西亚,这个只有两千七百万人口的小国,能够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本身已经很玄了,不是吗?为什么那么多人中,就是可以遇见你。为什么这一切都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似的?如果小野没有想起老师的那句话,小野还会不会遇见她?如果小野那天勉强的去考试,而又让他侥幸的考得及格,那他还会不会像要去读英文呢?如果那天考笔试与口试的时候,小野被安排在与百合不一样的班,那他们还会认识吗?更重要的是,如果百合没有选择来这边读英文呢,那小野就没有可能遇到她了。还是如果说百合被安排在不同的班呢,那小野还会不会遇见她?这一切就好像俩个不同,独立发展的故事一直在进行着,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人,小野与百合,没有交集的故事,突然来了一个交集。两条平行发展的故事,突然来了一个交叉,是巧合吗?是注定吗?”
“小野,这个字要怎样发音?”,穆罕默德突然问道,他这一问,也打断了小野的思绪。当小野教了穆罕默德怎样发音后,他又望了望百合,这次,百合是在笑,应该是他隔壁的同学不知说了什么笑话,然后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会笑的百合花”,小野心想。“百合其实也有没有像小野注意百合般注意小野呢?他又没有偷偷的望着小野呢?一仁那家伙讲的不错,喜欢就要追呀,对呀。先拿他的电话号码。拿了电话号码,就好像把两个人联结了起来,所以电话号码是要定了。百合,百合,在小野心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你就闯了进来,不是吗?你就好像一块石头,突然被丢进了平静的湖,而在小野的心里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这时,老师走到了小野的那一边,要小野他们一人一人的发音给她听,当老师确保每个人都正确后,就走到了课室中央,再要求大家跟着她读多一次后,就放学了。
小野只见百合在收拾书包,她每次放学都好像很匆忙的样子。小野其实是想走向前去跟他要电话的。可是,小野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想,算了吧,迟点再说吧。小野自己也在收拾书包。
此时,百合已经收拾好了她的书包,现在百合就经过小野的身边,小野望了望她。
“再见。”,小野对着经过的百合说。
“再见。”,百合微笑的对小野说。
小野就这样望着百合离开。这时,一仁站在课室门口等小野放学。一仁对着百合微笑,而百合也对一仁微笑。
小野拿着书包走出了课室。
“怎样?拿了电话吗?”,一仁边走边问。
“没有。”,小野答道。
“你怎样搞的,妈的,还没有拿?”,一仁道。
“没有啊,怎样?皇帝不急你太监急什么啊?”,小野道。
他们两人便说边经过大堂,又来到了喷水池旁。“一仁,坐一下,想抽烟,有吗?”
“有啊,这边。”,一仁递了支香烟给小野,顺便帮小野点烟。
“为什么不跟她拿电话号码阿?”,一仁问道。
“没有机会啊。”,小野道。
“真的吗?拿电话不用机会的,直接走到她前面要就是了。”,一仁道。
“这不是我的作风,好吗。这样做很轻浮阿。”,小野慢慢的吸了口烟说道。
“哈哈,我知道,等一下你要到哪里?”,一仁问道。
“ 吃饭,好吗?”,小野道。“你要吃什么?”
“我知道,我们吃阿拉伯烤肉,好吗?”一仁建议道。
“妈的,会不会很贵?”,小野吸完最后一口烟道。
“不会拉,它是属于快餐的那一种,很香的。”一仁道。
“好啦,我们去吃。”小野道。
“可是我没钱。”一仁脸部做出了难为情的表情。
“我付钱,好了吗?”小野道。
“哈哈,我知道你是好人。”一仁道。
两人便到那家阿拉伯烤肉快餐店吃阿拉伯烤肉。一仁那家伙还真的口味还不错,小野吃得津津有味。两人边吃边聊,什么都聊,上课的情形,未来,什么的。两人吃饱后,便在轻快铁站分东西。在轻快铁离开了低地隧道驶上高架天桥,此时的吉隆坡已经是晚上了。有时这样的夜晚,对小野来说是有点孤独,可能是一个人在异乡的关系吧。轻快铁不停的一站接着一站让乘客们上下车,由于是夜晚的关系,下车的客人是比上车的人来得多。轻快铁发出的隆隆声仿佛在提醒着谁,家里还有等待着他们回来的家人。
小野在他要下车的站下了车,这次他也选择没有要伟江来载他,他要走路回。一仁的那一句话其实一直在小野的脑海里徘徊不散,喜欢就要有所行动。老实说,小野没有想过要采取什么行动,他只是静静的想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有好感的女孩就行了。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一仁的那一句话真的有改变到小野接下来的想法。其实小野就好像爬到三十米高的跳水台,然后在犹豫到底又不要跳下去的时候,一仁在后面一脚就踢了他下去。一仁的建议就有这样的作用,对当时有点被动的小野有很大的激励。
小野回到家后只见家里空空的,伟江应该到了朋友家作功课还没回来,伟江的爸爸妈妈应该是进了房间休息。小野走到冲凉房洗澡。洗完澡后便静静一仁的站在阳台上,看吉隆坡的夜景,真是迷人。
“百合正在做些什么呢?”, 小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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