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第十章

“她到底有多大？”
　

上课第六天
天亮了，小野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阳光，轻轻地照在地上，可是听见的却是伟江的鼻鼾声。时间一看，十点半早上，以阳光与鼻鼾声开始一天，也不错吧！
下了楼下，小野开始步行到轻快铁站。小野决定不要打给一仁，让他睡个好觉。小野又开始走了那条他每天都必须经过的路。隔壁的空地已经被发展商开发了，机器发出的声音把小鸟的叫声给盖了下去。不仅如此，罗里进进出出，也导致了这里沙成滚滚，真的是他妈的。
小野见肚子有点饿，便到附近的麦当劳吃早餐。香喷喷的咖啡香味，让人闻了也精神起来。在拿麦当劳里的免费报纸阅读。小野边享受汉堡，咖啡，边阅读报纸。吃饱后，小野继续走路到轻快铁站。越过了繁忙的马路小野来到了轻快铁站，小野在想，天桥在哪里呢？
小野便阅读刚刚在麦当劳还没读完的报纸，由于过了上班高峰时间，所以车厢里是空的，安安静静的。这时，小野的电话响起，小野一看，原来是一仁传的简讯来。
“妈的，在哪里？”，一仁的简讯。
“妈妈在家，我在轻快铁，什么事？”，小野回复。
过了三十秒，一仁回复。“ 今天，我要陪我的爸爸吃午餐，所以会迟一点才会你。”
“不要紧。”，小野回复道。
“有没有想念那女孩？”，一仁过了一阵之后写道。
“关你屁事？不要三八。”，小野知道一仁是故意问的。
“哦，小野，你变了，以前的你一定会回答我的，现在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把我这个朋友忘掉了吗？怎样？有想她吗？”，一仁写道。
“干！”，小野心想，这一仁还真难缠，非要把答案弄到不可。“有，有，我很想她。”，小野写道。
“我就知道，哈哈，等下见。”，一仁写道。
“好的。”，小野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被一仁弄一弄，小野的心情竟然好了起来。妈的，那家伙还真的有本事！友情。轻快铁一站接着一站，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小野要下车的站。小野见时间还早，便要走到书店去看书。
在经过长长的走廊时，小野看见很多做直销的工作人员站在旁边，见人就拉，问他们要不要加入他们的公司。小野知道一旦被他们拉到，就没完没了，何况小野想乘还有时间的时候到书店满足自己的读书欲望。于是他左闪右闪，有几快便走几快的冲过他们。
小野想，以后没事做，去当兵，以他现在闪直销工作人员的速度，冲锋陷阵决对没问题。妈的，为什么要这样，要人加入你的公司也不需要出动到这一招吧，因为，那样与踢人进黑社会有什么分别。有惊无险，又过一关，只是小野他每天都要经过这里，轮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每到了书店，小野就感觉到这个地方是属于他的。这书店很大，分中文部与英文部，小野他自自然然的走到中文部去，并望着英文部的书说：“不要看我不起，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挑战你们。”
宗教，商企，历史，人文自传，文学，不行，这些书小野都有些了解。再看看，只剩哲学还没有认真了解过过，此时的小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找了一本哲学入门书来看。哲学，哲学，为什么你是那么的深奥，又那么的容易明白呢？第一次接触哲学的小野发现里面有很多字小野是会读，可是就算是不明白的。奇怪，那本书明明就是用中文写的阿，为什么小野再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像在看韩国书呢？哲理？为什么有些字到了哲学就像是有了另一个意思呢？看了十多页，还是不明白。看书看了那么久，小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
不久后，一仁打来：“小野，哪里？”
“书店。”，小野答道。
“下来，到了。”，一仁说道。
此时，坐在地上的小野站了起来，把书放回原位，并对着那些哲学书又说：“不要看我不起，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挑战你们。”
小野到轻快铁站找一仁，那家伙已经在那边抽着烟。小野做到一仁的旁边，一仁自动的拿了一根烟给小野。小野把香烟点燃。
“为什么那么迟？爸爸不放你走？”，小野问一仁。
“不是阿，我也不想那么迟，我爸爸早就放人了。”，一仁面无表情的答道。
“然后？为什么那么迟？”，小野满脸疑惑的问道。
“看见那班人吗？”，一仁的脸朝轻快铁走廊望着。
“直销工作人员，有什么问题？”，小野吸了口烟。
“问题就是他们，刚才被他们拉着，叫我进直销公司。”，一仁有点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拉你？”，小野不敢想象当时一仁的样子。
“可能是我英俊吧。”，说着说着一仁自己也笑了起来。
“英俊？哈哈哈，然后呢？”，小野期待的问。
“我在想被他们拉到就好像被厉鬼缠身，所以我一直告诉他们我没有兴趣，然后他们就说，你还没加入我们你不知道的，你加入了我们，如果你努力的话你一个月可以赚十几二十千马币。”，一仁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我就问他们，那你现在一个月赚多少钱？，他们就静静，没出声。妈的，没出声就是没有拉，那么多废话干吗？先生，你试想象，你加入了我们的公司后，你可以住大家，驾大车，不是很好吗？，小野，你知道我怎样回答他们吗？”，一仁问道。
“不知道。”，小野不停地笑。“继续阿”
“笑屁阿？然后我就告诉他们，我说我是有钱人的儿子，我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最多，我现在钱多到真的怕。爸爸每个月给我三十几千的零用钱，我花都花不完，还赚？”，一仁越说越笑。
小野笑到已经不行了。
“然后他们就说，这样更好，加入我们的公司，你就当投资，那更好，反正你有闲钱。妈的，他们还不死心。我就说，我老爸留十几二十间上市公司给我，我不会把钱留在我的公司更好，投资在你们身上？你们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现在还要去开会，让开！”，一仁把故事说完。
“我看你比他们还要适合当直销工作人员。”，小野说道。
“为什么？”，一仁问道。
“因为你那么会吹牛。”，小野说道。
两人把香烟弄熄后便边走边笑走到英语中心。
与往常一样，英语中心的大厅人来人往。两人冲冲的走到各自的班去，因为他们几乎就要迟到了。
与往常一样，小野一进班，只见那女孩坐在她平时坐的位子上。小野望一望班上，发现老师还没到，心中那块石头也放下了。小野走到一个伊朗人的旁边坐下。
“嗨，我的名字叫小野，我来自马来西亚。”，小野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拉斐，我来自伊朗。”，那先生自我介绍。跟坐在小野对面的是那位哈里波特叔叔，他还是老样子，带着一幅哈里波特式的眼睛，他也上前来自我介绍。三人开始聊了起来。五分钟后，老师才进来。
“对不起，我迟到了，因为我刚刚在开会。”，老师带着歉意地说道。
“不要紧，我原谅你。”，那位哈里波特叔叔说道，逗得小野他们哈哈大笑。
接着老师便开始讲解他们今天的课。小野又要开始头痛，因为现在老师教的是现在式。“什么吗？现在式。”，小野心想。老师开始教同学们什么时候用现在式，并且给了他们例子。就这样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休息时间。“休息过后，我会把你们分成几个不同的组别，让你们通过与同学们之间的游戏，来加强你们的学习能力。”
小野说实在的，还蛮真的喜欢这样的学习方式，因为通过游戏来学习，可以让小野学得更快。今天，不只小野与一仁到楼下抽烟，因为还加入了那位请小野与一仁看戏的阿拉伯青年，穆罕默德。
“这是我的朋友，一仁。”，小野介绍到。
“Aeron，你好，我叫穆罕默德，我来自沙地阿拉伯。”，穆罕默德向一仁自我介绍。
“不是Aeron,是一仁，一。。。。仁，一仁。”，一仁纠正他。
“Ae。。。Ron，Aeron，”穆罕默德看起来好像不会叫出一仁的名字。
“算了。”，一仁对小野说道，“就让他叫我Aeron吧，也好，更郭富城同名。”
“是的，我叫Aeron，我是小野的朋友，我来自马来西亚”，一仁对穆罕默德说道。
“你来了这边多久？”，一仁问穆罕默德。
“两年。”，穆罕默德抽了口烟并答道。“来这一边读书。”
“哦。”，一仁点头。
三人便把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用在抽烟上。其实，小野还蛮喜欢这阿拉伯新朋友的，因为他为人友善，又有礼貌，连一仁也这样觉得。
“你觉得今天教的东西怎么样？”，穆罕默德问小野。
“闷，很闷。”，小野答道。
“哈哈哈，真的有点闷。”，穆罕默德笑着回答。接着三人便回到班去。
进班不久，JANE,那位英文老师也进来了，手上还捧着一杯咖啡，使得班上洋溢着幸福的咖啡味，令人精神振奋。“好，我现在要把你们分成几个不同的组别，像上次一样，一人将会得到一个号码，然后你们根据得到同样的号码的人，分成一组。”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小野求诸位菩萨，耶稣，上帝，上苍，玉王大帝，猪八戒，孙悟空，等等，帮助小野与那女孩分到与小野同一组。“算了吧。”，小野心想，听天由命吧。结果不出小野所预料，小野得到三号，而那女孩分到四号。妈的！天啊！一次，一次都不行吗？为什么那么残忍，小野自认平时都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看见一只蚂蚁经过，小野也不会踩死它。那么善良的人，难道他有一点点要求，都会很过分吗？有一点点要求，都不能实现吗？
　　那老师说：“好，一号坐在这边”，老师指着靠近门的桌子。“二号，在这边。”，老师又指着另一些桌子。“三号，这边，四号那边。”小野就找了个位置后就坐下。小野的组里有熟悉的哈里波特叔叔，那位新认识的伊朗朋友，拉斐，与另外两位马来同胞，共五人。而那女孩在第四组，但她就坐在小野的后面，背对着背。他与其他四位男生同组。
背对着背？也好，好过没有！在讨论的前十五分钟，大家当然是很专心，不停的问问题，互相纠正对方，有时又为了不同的意见来一点点地争吵，一切看似很正常的讨论。
十五分钟后，大家也就不知不觉地离了题，话题也就从“现在式”，变成了各式各样的话题。小野先与坐在自己隔壁的两位马来女孩聊天。虽然都是马来女孩，但是却是很不一样。首先，小野先问左手边的马来女孩来自那里，其实小野是知道她是马来西亚人，但觉得问她来自哪里比较容易开始一段话题。
“你知道我是马来西亚人，还故意问。”，那马来女孩用英文笑笑的回答，还推了小野一下。
“不好意思，就不知道要如何开始话题，你叫什么名？”，小野也傻傻的笑着问。
“我叫娃蒂，吉隆坡人，你呢？”，马来女孩问道。
“小野，彭亨人。”，小野答道。
这马来女孩在吉隆坡长大，所以穿着打扮也不一样，比较摩登。她没有像乡下的马来女孩一样，是戴着头巾的。而且看得出来她是来自比较富有的家庭，来这边读英文是为了出国念书，思想前卫，很西化。
“为什么来这边读英文？”，娃蒂问道。
“闲来在家没事干，就想找东西来做。”，小野答道。
“哦！，我是因为要到英国念书，所以才来这边。”，娃蒂答道，并伸出她的左手，要小野看她的无名指。
“哇！很漂亮的钻戒。”，小野惊叹道！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是漂亮的钻戒，又或者是不知道什么是漂亮的钻戒，他只知道当女人问你关于她的东西漂不漂亮时，他都要说漂亮就是了。更何况娃蒂脸上的表情更让小野觉得不能说不漂亮，因为她的脸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与笑容。
“哈哈，我刚刚与男朋友定婚，他送我的，哈哈。”，娃蒂看了看她男朋友送他的戒指，嘴角微微的上扬。
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
“你多大？”，小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
“二十四，为什么这样问？”，娃蒂反问道。
“二十四就定婚？那么快？”，小野一脸疑惑。
“我男朋友大我四年，他现在二十八，对男人来说，二十四结婚的确有点早，二十八就差不多，女人呢，二十四不算早。”，幸福的女人答道。
“哦“，小野似懂非懂。“你不是要到英国读书吗？为什么还订婚？你要去多久？”，小野像机关枪的一次问了三个问题。
“是啊！我下个月要到英国念书，去两年，订婚与出国读书是两回事，何况我有假期我就会回来啊！最重要的是我对他有信心。”，那幸福的女人又答道。
“最重要的是我对他有信心”，这一句话才是真正小野要的答案，真的是一语道破。这句话也在小野心中来回游荡，“最重要的是我对他有信心”，这证明她是多么的相信她们的这段爱情，以及她多么的相信他的未婚夫阿！
“愿上苍保佑你和你的未婚夫”，小野祝福道。
“谢谢！”, 娃蒂道。
接着，小野又把交谈的目标转向了在娃蒂隔壁的另一个马来女孩。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小野问道。
“我叫舒(SUE)。”，舒答道。
舒，从她的打扮就大概知道她是来自普通的马来的家庭，不像娃蒂。她是来自比较保守的家庭，她戴着头巾 。说起英文来，不像娃蒂一样那么的顺，而且舒的英文也带有一点马来腔。
“你多大？”，小野想知道舒的岁数。
“肯定比你大，所以你要叫我舒姐 ( Kak Sue)”,她笑笑的回答，应该是没有人第二个问题就问人家的岁数。
“为什么舒姐来这边念英文?”,小野问道。
“因为舒姐要找到更好的工作。”，舒姐答道。
听得出来舒姐的英文不是很流利，所以小野就用马来话与她交谈。当然对面的哈里波特叔叔与伊朗的拉斐互相自我介绍。哈里波特叔叔叔叔不停的称赞娃蒂，他还真的油腔滑调，把娃蒂与舒姐搞得不停哈哈大笑，拉斐则在一旁笑。
这时小野转过头看那女孩那一边，很显然的，他们已经讨论完了，所以就各自作各自的东西，有的听mp3，有的看漫画，而那女孩则在看着电话。
“为什么每次都在看电话，是不是在传短讯呢？”，小野心想。
“ 嘿，很漂亮的电话。”，小野用英文说道，难得小野跟她坐的那么近，小野当然不会放过与她交谈的机会。
那女孩似乎被小野吓了一跳，可能她太专心的看着电话吧，可能她没有想到有人会从后面跟她说话吧。
那女孩转过了头，看着小野看着他。过了几秒那女孩才回过神来。
“谢谢。”，那女孩对着小野微笑的谢道。“你是马来西亚人？你会说中文是吗？”，那女孩问道。
小野被那女孩这样问道，还真的是惊奇，这表示说其实那女孩也有注意到小野？这些问题其实那女孩想问小野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问？短短的一瞬间，小野的头脑浮现了很多的问号。
“是是，我会说中文。”，小野故意用英文答道。 (Yes, yes, I can speak mandarin.)”
那女孩只是望着小野笑笑。
“那么新的电话！”，小野这回真的用中文与她对话。
“谢谢。听说那些人吃螃蟹时都会带这种电话。”，那女孩答得也妙。
其实，小野是在讽刺那女孩的电话落伍了，诺基亚 3310，体积特别的庞大。其实那女孩是明白小野话里的意思，所以她才故意说“听说那些人吃螃蟹都会带这种电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吃螃蟹时，由于有壳的关系，需要用东西敲打才能吃到螃蟹的肉，而这电话就可以用来敲螃蟹。
“哈哈，是是，我也有听说过。”，小野笑道，眼见机不可失，小野赶紧抓着机会，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
那女孩，望了望小野，才对小野说：“百合。”
“百合？这么漂亮的名字！。”，小野说道。“那你多大？”，小野又问道。
“这个不告诉你，你自己猜。”，那女孩笑笑的对小野说。
“哈哈，好好，我自己猜。”，小野答道。其实很正常啦，哪有人随便透露自己的岁数，何况还是对一个陌生人。小野其实也很明白啦，哪有人像小野一样，说了两三句话就问别人的岁数。
这是老师走到了课时中间，要各组派一位代表出来把他们讨论的结果，我们的组自然会有人毛遂自荐，那就是哈里波特叔叔，不用担心。果然，但老师问道我们的组由谁来代表，那位哈里波特叔叔以光的速度举起了他的右手。我们也乐得让他代劳。
那位哈里波特叔叔闹出了不少笑话，把全班都抖得哈哈大笑。他还真的幽默。百合，自然也在笑。如果能永远看着她笑，你说那该有多好。就在哈里波特叔叔“表演”，完后，放学时间也到了。
那一仁早就站在了门口等小野。而百合依旧，飞速的把东西整理好。就在她要离开时，小野对她说道：“明天见！”。
“ 明天见！”，那女孩便走边答道。
一仁望了望离开中的百合，就转头对小野说：“不错啊！有进步，开始说话了。”
“是，她叫百合，就是不知道她多大。”，小野说道。“吃完东西要图书馆还是戏院？”
“可以两样都不要吗？，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一仁说道。
“陪我吃东西不行吗？我不想一人吃东西，何况你现在回家，轻快铁站一定爆满，放工时间嘛，吃东西先，好不好。”，小野苦苦哀求。
“好好。”一仁勉强答应。
吃完晚餐后，一仁与小野各自分东西。“她到底有多大？”，这句话一直陪小野搭轻快铁，走过那条每天必须行走的路。 “她到底有多大？”，小野刷牙时也在想，睡前也在想。“她到底有多大？”